CuSO₄·5H₂O

 全文+后记共6000字左右。略微ooc.

龙马带着以藏灵子转移至现代的故事。

 

 

 

  御主藤丸立香意外地从以藏口中得知龙马的生日就在不久之后。

  但那一天也是他的祭日。以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低着头，前额的刘海垂下，看不见他漂亮的琥珀色左眼。

  那我们……？

  立香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优选。

  什么也别做最好。以藏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御主的休息室，留下立香一个人呆呆地望着书桌上的苦涩咖啡。

  龙马的诞辰，龙马的死祭。两个端点汇聚在一起，其实以藏也不知如何是好，但他隐隐觉得，自己就如往日一样对待龙马就已经最好，至此往上的事情他几乎没想象过。

  龙马。死去的龙马。死在别人手里的龙马。

  一想到这里以藏就咬牙切齿。他为数不多的遗憾之一就是不能亲手杀死那个人。

  ——

  以藏在迦勒底的走廊上遇见了龙马。那时距离他的诞辰还有一个星期。

  “以藏先生！”

  龙马依旧是那副商业般的笑容，他不禁对此心生厌恶。

  幼时那个和自己在海滩上奔跑的坂本龙马已经彻底死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陌生的成熟男人。然而以藏还是无法放下过去，他还是会时不时幻想面前的这个人会突然变回幼童，周围的风雪凄清景色会瞬间变为日落海滩，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没有渗人的煞白圆月，没有飞溅的暗红鲜血。虽然幻想结束之后他会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他觉得龙马早就把这些东西抛诸脑后了——自己却还在当它们如珍稀珠宝般看待。

  可笑至极。他想。

  他没有回应龙马的呼唤，只是径直向前，试图远离。当然是不可能的。

  “以藏先生！”龙马揪住了以藏的灰色衣袖，天蓝眸子与琥珀眼珠相对而视，“过几天是我的生日，我这边还有几瓶酒，你会来的吧？”

  生日。他说是生日。他没有说是祭日。

  以藏突然觉得心底有一股怒气直冲头顶，这股愤怒令他脱口而出：“生日？不是祭日吗！”

  祭日离口的那一刻他就清醒过来并想掌自己一嘴巴了。但说去出的话收也收不回，以藏只能任由气氛变得尴尬起来，盯着龙马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然后一点一点地消失。

  但他意想不到的是龙马非但没有暴怒，反而对着以藏再次露出了微笑。

  “确实是这样呢，到时候可不能在餐桌上出现军鸡锅啊，万一阿龙小姐看见了那可就难收拾了。”

  以藏望着龙马，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般过分的话语都能令他仅仅是停滞了一小会，那自己作为其挚友的存在与否呢？大概早就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挤出他的脑海了。至少以藏从一开始就觉得是这样。刚才发生的事只不过是再给这一观点添多一个论证罢了。

  “那么以藏先生会来吗？”

  龙马又将这个问题问了一遍。

  “……可能吧。”

  以藏扭过头，试图掩盖自己脸上的表情，虽然并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好。”龙马显得很高兴，“我会等你的。”

  以藏注视着远去的龙马，忽然想起了不知何时御主硬拉着他去看的，关于龙马的一些影视作品。里面的桥段他大多都忘却了——毕竟和自己的经历有些出入，但却有这么一幕，在他脑内无法散去。

  龙马得知以藏被捕入狱时的月下呜咽。他本还想笑话龙马三十多岁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哭泣，却发现大段大段的话语梗在喉咙，开了口竟又什么话也吐不出，他还明显地感到双手在颤抖。激动、愤怒和心酸等等复杂的情绪揉在一起，以藏强忍着拔刀的想法离开了那个地方。

  假的，假的，龙马怎么可能会这么看重我。

  他去了长崎，成立了龟山社中，有了自己的事业，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龙马回到故乡土佐已经是很后的事情，那时对他来说以藏的离去已经不再是极为重要之事了，他一心一意地在为自己的梦想奋斗，直至那天——

  血液飞溅染于纸帘。男人含泪抱憾终身。

  有人说是幕府干的，有人说是新选组的人，更有人提出是萨摩方出的手。但这些对以藏来说并不重要，无论是哪一方他都无法给龙马报仇。

  况且报仇又有什么用呢？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以藏这么胡思乱想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知从何处翻出一支左轮手枪，直勾勾地盯着。

  那是龙马送的。

  

  ——

  

  御主最后还是决定要给龙马庆生。那天迦勒底热闹非凡，唯独以藏只身一人静静地窝在房里，几次玛修过来敲门，都只是闷闷地回应一下，就再也没了生气。

  立香明白以藏的想法，英灵之间的事情她也不好插手，却又不忍两人之间的气氛如此，只得悄悄拉过龙马，小声地和他说以藏不愿出现。

  我明白的，请御主放心。龙马回答。

  喧哗直到夜晚才结束。阿龙说要和别的英灵开女子会，于是龙马独自回到了房间，从桌底下抽出几瓶陈年老酒，翻开沙发上夹着精美书签的厚重书籍，静静地等待那个人的到来。

  以藏先生一定会来的。他坚信。

  当然，事实如他所料，以藏在接近10点的时候敲开了房间的门，卸下了身上的武士刀，一屁股坐上沙发，死死地看着坐在左边的人。

  “以藏先生果然来了呢。”

  龙马直起身，拿起桌上的开瓶器打开了一瓶酒，往两人的玻璃杯里倒去。

  “切。”以藏抓起酒杯一饮而尽，“哐”的一声将杯子放回桌上，眼睛依旧盯着龙马。

  “别用那么吓人的眼神看着我吧？”龙马抿了一口杯中的清醇美酒，酒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他微笑着望向以藏：“好歹也是我的生日。”

  生日。

  再为此事争吵下去也没多大意义了，以藏决定放弃对此的纠结。

  一阵沉默。

  “……那个，”最终龙马打破了这片静默，“可以的话，明天能不能和我一起去一个地方？”

  “……可以。去哪里？”

  龙马将最后一点酒倒进玻璃杯，送进了口中。

  “坂本龙马之墓。”

  又是一阵沉默。

  这人果然是脑子有毛病，以藏的大脑宕机数秒后只有这么一个想法。他盯着龙马的面容，试图从中挑出些东西。

  “以藏先生不出声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随你喜欢。”

  之后以藏便离开了龙马的房间，面对着迦勒底的走廊心有所思。过了一会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大步向御主房间的方向而去。

  

  ——

  

  立香也曾经和龙马一起看过那部与他有关的作品。虽然龙马一开始有些抵触——将自己的经历从头到尾地，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品味和体会——这种事情太过奇怪了，但在立香的苦苦哀求之下龙马还是答应了这件事。

  同样是看见龙马为以藏被捕而落泪一段，比起以藏的愤愤而去，龙马的反应则是让立香略微吃惊。

  他看见龙马的眼眶中满盈泪水，在光线的照耀下显得闪亮。

  “龙马先生……？”

  龙马像是一惊，连忙拭去了眼底的泪，然而眼泪又再次冒出，意识到自己无法止住之后他拿下了头上的白帽，将脸埋进了帽里。

  “……对不起啊御主，我有点激动了。”

  过了一会帽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立香有点明白了。

  

  其实龙马又何曾忘记过以藏呢。

  他没有忘记自己的母亲是如何离开的，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幼时玩伴是如何和自己渐行渐远的，他更没有忘记这些和自己分道扬镳的朋友最终的下场，至于自己对此无力挽救一事——这是更不可能忘记的了。

  平日里看似放下了所有，实则什么都没放下，也什么都放不下。

  他放不下悲痛的过去。

  只是龙马很聪明，他将这一切都深深地埋在了心底，对人则摆出他那副历经千百沧桑磨难才锻造而出的待人之道，欺骗了所有人的眼睛。

  却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

  过去给他带来的一切已经在他心中烙上了许多不可抹去的印记。

  

  那日龙马并没有继续看下去，而是早早地和御主告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告知以藏入狱的信件并没有那么重重地打击到他，真正使他悲痛欲绝的，是后来的那封，传达以藏被砍下人头一事的信。

  「冈田以藏宜振，将于今日处刑，予以断头，悬挂于梁上，以警示众生。」

  断头，示众，以藏。

  信件送达之时以藏早已逝去，龙马只能凭着记忆中的碎片怀念自己的挚友，对着白净的圆月，在银色的月光之下流下两行无言的清泪。

  没有哀嚎遍野，没有哭声震天，只有他一人安安静静地任由大滴泪水划过面颊，最终滴落在纸上将冷黑墨水晕染开来。深夜时分在困倦与绝望中他阖上了无神的双眼，直至朝日初升才在灿烂的阳光中再次睁开。

  龙马终究是意识到了。

  以藏已经不会在他身边端着酒谈笑风生，过去的美好时光也一去不再复返，残酷的现实逼迫他们戴上华丽的面具，只能在单独相处的时候才能摘下这无谓的物品，将自己几近腐烂的伤口露出。然而以藏没有逃过现实的魔爪，抗拒伪装自己的他最后还是被一刀结束了跌宕起伏的生命。

  于是龙马觉悟了，过去二十多年的浑噩人生画上句号，他从此踏上了辉煌无比的革新之路——但最终还是在历史的激烈动荡中挥洒了殷红的鲜血，留下了事业未成的遗憾。

  临死前他听见一个声音。

  “坂本……”

  “坂本龙马……”

  “你愿意与世界缔结契约吗？”

  “你愿意为人类效力，或者说，拯救人类吗？”

  人类。

  他想到了很多人。

  宁愿被杀也要保护孩子的坂本幸，为了国家而四处奔波却不幸走上歧路的武市半平太，即使危险重重也想跟随在爱人身边的楢崎龙。

  唯独以藏，他找不到类似于以上提及的这部分人的形容词。

  他的确是被利用了——但是被利用的同时他也有着自己的衡量，什么人该死什么人不该死以藏内心一清二楚。只是为了武市，他将这些人一并天诛去了，差别只是在手法的残忍程度。

  甚至在生命的最后几年也是在花天酒地中度过的，但这也无可奈何——过多的杀人令他的精神早已麻木，他不愿带着沾满鲜血的双手回家，而自认最为亲近的挚友龙马又与他阵营相反不得相见，无法倾诉的苦闷只能通过香气四溢的浊酒暂时忘却。

  以藏似乎不值得拯救。这是他尽力用理性分析之后得出的结论。

  哪有这么愚蠢的事！

  以藏是人，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啊！这就是值得拯救的原因！

  拯救人类。

  ——是了，这就是坂本龙马愿意成为抑制力的从者的原因所在。

  

  但是现在他并不想去做这些轰轰烈烈的事情，迦勒底的御主总有一天会完成这件事，他只是御主的一份力量罢了。既然如此，那为何不暂时享受一下迦勒底的乐趣呢——至少现在龙马是这么想的。

  他的御主也是一个细心体贴的人。得知龙马的两个特殊日子重合之后不仅仅是在震惊，还特意去了迦勒底那个藏书千万的图书馆搜寻相关的资料，最终查出来这个巧合其实只存在于旧历，按照新历来说龙马甚至没能活过他31岁的最后一个月。

  就算如此，立香还是给他庆祝了旧历的生日，甚至还同意了他近乎无理却又给不出任何理由的请求——带着以藏，灵子转移到坂本龙马的墓前。御主给了他比起过往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自由，可能也是对龙马心怀同情，不，或许还从自己的身上看见了未来的藤丸立香吧。

  

  ——

  以藏敲开了立香房间的门。

  “哦哦，以藏先生，”立香连忙站起来行礼，被以藏挥挥手表示不需要后直起身，“晚上好。有什么事吗？”

  “龙马那家伙说要带我去看他的墓。”以藏很不客气地坐在立香的床上，抬起头望向了洁白的天花板，道：“我是不是该带点什么？”

  “……诶？”

  “这样子去像扫墓，我总感觉不带点什么就浑身不舒服——这貌似是你们现代人做的事吧，真是可怕。”*

  “啊，这样啊，”立香反应过来，起身从房间一个角落里的箱子中翻出一束新鲜洁白的百合，“这是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采摘回来的百合花，据说这束花被施加了点魔力，可以过很长时间都不枯萎，甚至还能芳香四溢。”

  确实不假。以藏记得上次御主出外已经是一个星期前的事了，现在拿出这束花竟然还能嗅到一丝丝清幽的香气。

  “以藏先生如果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从御主手中抽走了那束百合花。

  第二天他凭着昨夜立香教他的方法把这束百合灵体化起来，穿上龙马给他配的轻装走到了灵子转移室。龙马早早地站在那里等待，他看着龙马那副挂着商业微笑的表情，脑内思绪万千——不如说是一片混乱。

  他看着龙马和工作人员交涉，在龙马用手势示意他靠近的时候照着做了。实际上以藏连他要去到哪个年代，哪个地方都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即将出发去龙马的墓前，只有以藏和龙马。

  以藏决定把脑里的一切胡思乱想都抛到一边，为了确认自己不是被拐——当然他也明白龙马不可能做这种事——至少确认一下目的地，他将目光投向了龙马。龙马注意到了这股目光，他扭过头微笑着，看着以藏，道：“以藏先生有什么事吗？”

  此时以藏撞进了龙马的眼眸之中。

  以藏小时候就已经仔仔细细地欣赏过面前人的眼瞳，深黑色，底下隐若有一抹星空的蓝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犹如星辰大海般迷人。以藏盯着他星河似的双眼，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

  ——他太信任这个人了，甚至连怀疑这个人都难以做到。

  “……没有。什么也没有。”

  “那好，”龙马转过身去面向负责灵子转移的工作人员，“拜托了。”

  

  ——

  是雪。

  石路上，木檐上，冰河上，到处都覆着厚厚的、白茫茫的雪。尽管如此路上依旧有许多身着华丽和服的美人与幼童来来往往，他们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有的手上还拿着一张薄纸，或是写着“大吉”，或是写着“小吉”。

  是，过年，啊。

  以藏颇少有这种经历，家境不算好的缘由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的朋友和父母一起去参拜，或者在没有上士出没的时候，悄悄地撑起自己做的粗糙油纸伞，静静地欣赏眼前的雪景——偶尔也会拉上龙马一起，坐在以藏家门前的空地上，撑起两把伞。

  新年对他来说只是会将不好的事情继续无限延长的意味罢了。和平日并没什么区别。

  然而眼前这幅景象的确使以藏第一次感觉到了真正的新年的意味，他望着远方人潮涌动的神社，内心是从未有过的渴望，这渴望甚至要从眼中溢出。龙马捕捉到了以藏眼底的心思，会心一笑——他也正有此意。他注视着以藏，说：“我们也去拜一下吧。”

  以藏以沉默示赞同。

  他们跟随着人流，走过麻石长路，踏上台阶，进入神社。龙马确是精明人，在转移前就不知道通过什么奇怪的方式取得了这个时代的钱币。他从裤袋里掏出几枚硬币递给以藏，与他一同将硬币投入木质钱箱。硬币与木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和前方被摇动的铃铛所发出的“叮铃”声和在一起，之后又加入了两人的合掌声，不久便消散在了空中。

  龙马又提出要去抽签。他倒好，一抽就抽中了“吉”字，以藏就稍稍一言难尽了，在两支签中纠结了许久，最后下定心思抽走了左边那支，一打开来，上面写着大大的“小凶”二字，气得以藏差点将这纸签当场撕碎，幸好龙马死死地拉住了他。最后以藏的满腔怒火在龙马的各种劝解开导之下被扑灭，把这支签放在了据说是能辟邪的一块湿润石头上浸湿，和龙马一起离开了神社。

  他们最终来到了目的地。坂本龙马的墓碑矗立在他们眼前，底下几束略带伤感又不乏美好祝愿的花朵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墓碑虽冰冷却又不失人间温情。

  “……真是，受人欢迎啊。”以藏顿了好一会，才艰难地从喉咙吐出几个音节，话中充满了不知名的苦涩。

  “因为是诞辰所以才会有这些花吧？”龙马蹲下来，细细地欣赏着这些娇艳的鲜花，“再怎么说我也已经去世150多年了吧？一个被历史淘汰的人平日怎么会有人来祭奠呢。”

  是肯定的语气。

  以藏无言。

  他们都是被时代抛弃的人啊，只是因为以藏是糟粕，所以被世人遗忘；龙马是精髓，所以被世人铭记罢了。

  以藏突然想将那束特殊的百合花还给御主——当然这也只是转瞬即逝的想法罢了。龙马的话确实没错，他也不能这么乱发脾气。

  “可以了，”静默了一会以后龙马站起来，“我们走吧。”

  以藏一惊，拉住了龙马的手臂，道：“等等……我……我还要做一件事。”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那束美丽的百合实体化出来，双手轻捏着花茎，缓缓地将其放在龙马的墓前。瓣上的露水随着运动滴落在石头上散开染成一片深色，暗灰色的衬托之下显得这洁白的鲜花更加白净。

  “……生日快乐，龙马。”他别过脸。

  龙马愕然地看着这一切，他从未预料到以藏会有这种行为——不，龙马的内心还是有这种期待的，只是他想不到以藏真的会做出这种与他平日不相符的事情。

  他印象中的以藏一直都是那么熟悉而陌生。幼时天真无邪和成年后堕入地狱般感相互碰撞冲击，令龙马对冈田以藏这个人捉摸不透，但这种献上百合的事情——以藏肯定是不会做的，至少在龙马看来是这样。

  “……以藏先生，”惊讶之后是从心尖泛上来的温暖和感动，龙马那墨蓝色的眼中透露出满溢的柔和，“……谢谢。”

  谢谢。

——

  那天他们没有立即回到迦勒底，而是选择了前往他们的故土土佐藩，如今改名为高知的地方。

  低矮的房屋都已经被推倒，地上建起一栋栋高楼，但海边的浪花声千百年来依旧宁神，两人相依坐在沙上闭目养神，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他们初懂人世时躺在海边任由海浪抚过耳郭的时候。那时他们还不知道前路昏暗，只是在享受当时他们体会到的片刻舒适。

  他们决定在这里，在这故乡，住上一晚。

  已逝之人的灵魂暂归故土。这是上天给予的，极为美好的生日礼物。

END.

 

 

 

 

↓各种后记。↓

链接补充：

百合花生日属性，性格开朗，因此经常被大家认为没有烦恼。不过实际上非常容易受伤害，对于过去的痛苦记忆始终难以忘怀。是个难以与过去告别的人。

坂本龍馬

旧暦：天保6年11月15日～慶応3年11月15日

新暦：1836年1月3日～1867年12月10日

*注：圣杯会给从者灌输现代知识，但是对于从者来说只是知识，没有真实感。（From官设）

以藏抽到小凶一事的原因龙马大概猜到了。其实不难想到，已是英灵的他们连幸运值的大小都被早早定下，即使是迷信风水或是求神拜佛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这也注定了英灵以藏抽到的签永远都是小凶。

龙马带以藏去扫墓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自己真的想看，二是龙马也想看看以藏会有什么反应。

强烈安利龙马传小说，龙马得知以藏入狱那段真的很感动，比起大河剧来说书本的描写更倾向于心理，有更加深层次的感悟。

我文笔不是很好。谢谢各位的阅读。
 
 
 
 ——2019.7.21補充——
 惊闻国服帝都已开，瞬间觉得龙以的春天来了，我熬出头了5555谢谢新来同好们的喜欢
 另外上面貌似没有提到一点，文章的题目来源是福山雅治的一首歌，照搬歌名
 雅治叔真的很棒 除龙马传之外还有很多优秀的作品求求你们多看看他55555

——2021.11.20补充——

Shut up and take my money